【佛八/一八】天道无常 08

失明梗,保证是治愈系。双向暗恋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,不保证质量。

OOC,OOC,OOC,写着玩。

没有看过原著,都是私设和BUG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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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.

 

早些日子,吴老狗、解九爷几个人拎了酒来府上串门,还拉来了轻易不肯出门的二月红和黑背老六,所为何事已经记不太清了,酒是西域好酒,再加上众人亦有许久未曾谋面,一时兴起喝了不少。张启山对于那个晚上印象已经不太深刻了,只记得解九爷喝得醉醺醺的、在月下随着二月红学了个身段,老胳膊老腿凹出来的姿势格外艰难,笑得齐铁嘴拼命地往桌下钻。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子夜过后了。

 

黑背老六背上背了个吴老狗,怀里抱了个三寸钉,一副很不得怒砍三十人的表情,解九爷早就不省人事了,张副官遣了家中的车送他和二爷回去。倒是齐铁嘴酒量惊人,喝到现在虽然也头脑发懵,却还能直着身子。

 

张启山坐在石凳上,用一只手撑住下巴,眯着眼睛看他,脸颊飞上两抹红,一向凛冽的眼神难以聚焦,倒是比平日里还要恐怖上几分,一个清醒的张大佛爷已经很难对付了,更别说一个喝醉了的张大佛爷了。齐铁嘴虽然脑子已经成了浆糊了,但是对于危险还是有几分认知的,他笑嘻嘻的拱了拱手,就想开溜——“佛爷,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,不然我也走了。”

 

他正欲站起身来,张启山手疾眼快的拽住他的手腕,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:“没有车。”这个时候,下人基本都睡下了,唯一能开的一辆车,早些时候用来送了二月红和解九爷,齐铁嘴心里苦,早就说了要和解九一起回去,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,就被张启山一记眼刀戳得坐回原地。

 

他心思一转,笑道:“那没事儿,我腿儿回去。”

 

张启山还拽着他的手腕,眯着眼睛望着他,面上表情倒还像以往一样深沉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齐铁嘴没敢动弹,任由他抓着自己等着他下一步动作,没成想张启山忽的一头栽下,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肘里,瓮声瓮气道:“我醉了。”

 

齐铁嘴有点懵,张启山说到做到,这三个字一落地就立马不省人事,倒是手腕还被他抓得极紧,他动也不是走也不是的,齐铁嘴微微摇了摇手,喊道:“佛爷?”张启山不理,仍是把头埋在胳膊肘之间,动都不动,齐铁嘴只得又拽了拽,企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,又喊了一声:“佛爷?”张启山仍是不理。

 

先前刚送走二月红和解九爷的张副官从门口进来,被他当作救命恩人似的喊道:“哎哎哎副官,快来管管你们家佛爷,把他搬进去。”

 

张副官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,双手还背在身后:“八爷,佛爷这手还紧紧地攥住您呢,这我可管不了了。”他径直的进了屋,完全不理会身后大喊大叫的齐铁嘴。齐铁嘴气极,只得伸出手来又推了推张启山,他心里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的,没想到张启山果然抬起头来,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刚刚的埋头,张大佛爷向来波澜不惊的一张脸更红了,笑得颇有几分傻气,嘴角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戳。他笑着望了好一会儿,也不说话,齐铁嘴尴尬的用手遮住脸,叹道:“佛爷,我们进去睡吧。”

 

那个吻来得措手不及、莫名其妙,喝得智商只剩下三岁的张启山探出头来,在他的唇边轻轻烙下一吻,他缓缓地松了手,手朝他的脖颈后面探去,齐铁嘴吓了一跳,酒都清醒了三分,那个吻带着酒精、带着烟草、带着冬日的雪松气味。

 

张启山睁开眼,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味道。

 

虽然整体还是记不太起来,但他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个吻,记得齐铁嘴吻起来的味道、记得他温热的手心覆在自己的腰侧、记得他抬起头来半是抱怨半是好笑的低声喊道:“张启山啊。”

 

他结束了那个吻,忽然觉得有些尴尬。倒是齐铁嘴笑眯眯的趴了下来,趴在石桌上,醉醺醺的说道:“哟,小红,喝酒了啊。”他嘟嘟囔囔的说道,已经闭上了眼,右手在空中一挥,蹭过他的手背。张启山却知道他没有喝醉,但他叹了一口气,什么都没有说出口,他站起身来,用肩膀抵住齐铁嘴的胸膛,将他扛起来,一路回了房间。

 

“老八,今晚月色挺好。”他沉声说道,将齐铁嘴滑落到他腰间的手臂重新捡了上来,让他环住自己的肩膀。齐铁嘴靠在他身上,哼着一首说不出名字的小曲儿,蹭了蹭他的肩,没有接话。

 

 

这墓里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稀奇,就是一些还算名贵的古玩,估计商会那边是想盗出来再走私出去,结果被他们半路截了胡,斗里被人盗过一次,机关破坏了大半,危险系数倒是不太高。

 

他临行之前只带了十几个还算机智过人的亲兵,就连张副官都被他留在府邸打理事物去了。中途休息的时候,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只得无聊的对着那堵颜色泛黄的壁画发着呆,途中听到两三个亲兵在聊天,实觉无聊也便插了话。

 

“后日大婚?”他背着手,站在壁画前面,连头都没回,那小兵不知道他是冲谁讲的,来来回回望了一遍才想起早一个时辰他曾提起过这件事情,哪曾见过张大佛爷关心一个小兵的生活呀,他乐不可支的回答道:“是呀,佛爷,我找八爷算过,他说后天是个好日子,吉利!”

 

这齐铁嘴在府上多日,也未曾闲着,没事种种花除除草,竟然连这婚姻大事都给人算上了,他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,憋住笑,还没来得及回答,又有个小兵见气氛还不错,接话道:“老胡这娘们啊,和他认识十多年了,这才好上一个月,嗨,就要结婚了。”

 

张启山无心听这些杂碎的小事,仔细琢磨起那副壁画来,墙壁遇见了空气,斑驳的只剩下边边角角,图样极难辨认,他认了半天,才认出山上有座小亭,亭下有个白衣男子坐在中央抚琴,周围仙气缭缭,应是墓主人盼望死后能得道成仙,他随口问道:“哦?那你认识十多年了,不觉浪费吗?”他问这话的时候,纯属随意,没想到那小兵倒是当做军令似的,回答的一场严肃。

 

“不浪费,不浪费,怎么能浪费呢,我一个大老粗,也没读过什么书,就是觉得和我娘们认识多一日有多一日的好,谁去想没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浪费呀。”

 

张启山低下头来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然后背着手转过身来,回给他一个笑,拍了拍墙壁道:“休息够了,该上路了。”

 

但这齐铁嘴算的挂上说,有惊无险,张启山平日里虽然不信这些,但也知道齐八爷算的卦,基本就没有出过差错,出了墓之后,他更是小心翼翼了,派了几个亲兵去前方探路,确认无误了才上了路。不过这裘德考确实是极精的,他没有下墓,反而带了几个人到回长沙必经之路堵了他去,企图从他手中夺回冥器。

 

张启山早就设了防,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,多多少少损了一、二人,自己肩上也被箭头划了一道,才带着冥器返回长沙。火车驶进湖南地段的时候,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,铁轨两道的灌木丛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,看样子定是下了许久。他下了车,被迎面而来的寒风扑了个彻底,早些年在东北的时候每年冬日都是这种大雪,辗转到长沙之后,却是极少见雪的,每年就那么零零散散一点,下也下不久。

 

他回到府上的时候,天色是珠宝一样的深蓝色,雪仍在下,从车上下来到门口稍一驻足的功夫,就落满了肩头,他推门进去,迎面碰上齐铁嘴抬头望着天空的背影,面前的人听到动静,转过身来,还没等人开口,兀自笑了起来:“佛爷。”

 

张启山站在台阶之上,手里还拿着刚刚脱下的毛皮帽,生生停下脚步来。齐铁嘴站在院子的最中央,穿得倒挺厚实,围巾紧紧地缠绕在脖颈之间,遮住了下巴和脖子,他因为骇冷,缩的更紧了一些,像是个小动物似的。他深色的袍子上落了不少雪花,因为冷鼻尖都是红红的,但一张脸素来偏白,被这一点红衬得人都年轻上了几分。

 

他皱了皱眉,抬腿朝他走过去:“这么冷的天气,站在院子里做什么。”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了,靴子踩上去的之后吱呀作响,中途还听到一声脆响,怕是踩断了什么枯枝。他走到齐铁嘴面前,停住。

 

齐八爷笑嘻嘻的望着他:“嗨,我这清早起来啊,就算上了一卦,算着您该回来了,这不,迎接你呢。”他张开手来,因为穿得厚重,姿势奇异的像只企鹅,张启山皱了半天的眉,也没想明白他这个动作是纯粹的炫耀一下,还是求抱抱,最后只能抓紧了帽檐,转移了话题:“外面风大,我们进去说吧。”

 

他将帽子夹在腋下,取下刚下车时司机顺手给他披上的披风,本来想替他披上的,手到了肩头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,停了下来,干脆塞到他的怀中,让他自己披上。他想到刚刚那句话,不知怎么觉得熟悉得紧,再仔细一想,不正是二月红整日里对丫头说过的吗,他心中觉得好笑,勾了勾唇角。

 

却听齐铁嘴道:“您笑什么呢。”

 

他心中一喜,问道:“你能看见了?”

 

齐铁嘴摇摇头,语气颇有些可怜兮兮的:“以前摘眼镜啊,好歹还能看清您的脸,现在啊,视力倒是恢复一些了,就是你的脸跟个球似的。”

 

张启山哪里听过别人用这种词形容过他的脸,当下面色一沉,齐铁嘴心知不妙,赶紧笑嘻嘻的转移话题:“佛爷,您还记得上次长沙城下这么大雪是什么日子吗。”

 

他抬起头来,头顶的雪花簌簌的掉落下来,落在眼睛里,转眼化成冰凉的水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,他用指尖轻轻地蹭了蹭,忽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雪天。


-TBC-

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就可以完结啦~笔芯,感恩每一个喜欢的小伙伴XD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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