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佛八/一八】天道无常 05

失明梗,保证是治愈系。双向暗恋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,不保证质量。

OOC,OOC,OOC,写着玩。

没有看过原著,都是私设和BUG。

01 02 03  04

05.

 

张启山站在原地,一向对于自己的控制力很有信心,丝毫想不明白齐铁嘴是怎么知道屋子里多出来一个人的。后来想想,或许齐铁嘴今日失了视力,其他方面也就有了长进,只是还是很奇怪,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?

 

“佛爷?是你吗?”见始终没有人搭理,齐铁嘴终于有些紧张了,他坐在床上,摸索着从枕边拿起眼镜来戴上,似乎是想起来自己戴不戴眼镜都没什么区别,又干脆取下扔到一旁,他低声笑了一声,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,张启山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有点酸涩。

 

齐铁嘴虽然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毫不在意吊儿郎当的样子,但实际上对于目不能视物这件事一定十分在意。任何一个正常人,在视线被剥夺之后,都不可能像往常一样——齐铁嘴摸出外套披在身上,一只手用力的抓紧衣服,另一只手抓紧床板,大概有点紧张,微微舔了舔下唇,他朝张启山的方向仰起脸来,皱紧了眉。

 

“是我。”张启山沉声道,走到床边将烛台放下,坐到一旁的躺椅上,“做噩梦了?”这话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,这句话放在沉寂的夜里、昏暗的烛火旁,听起来格外的暧昧不明。

 

齐铁嘴擦了擦汗,摇摇头:“嗨,我当是谁呢,这大半夜的,吓死我了,佛爷,我问了两遍,您也不吱个声。”齐铁嘴故意岔开了话题,他也就不再提起,干脆放松了身形半躺在躺椅上,将脸朝向他的方向,低声道:“睡吧,老八。”

 

齐铁嘴一只手撑在床上,有点纳闷:“这个点了,您搁我屋干嘛呢,我这儿没啥好偷的吧。”

 

张启山懒得理他,恨不得把“你住在我家里”这句话单独拉出来,画个重点,这张躺椅离床极近,他伸出手去就能碰到齐铁嘴,他干脆将手覆在他的肩膀上,将他往下按了按,示意他躺下去,又重复一遍:“睡吧。”齐铁嘴心中虽然纳闷,但也听了他的意思,躺在床上,过了没几秒钟,又转过身来,面向他的方向。

 

他摘了眼镜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摇曳的烛火中眨了又眨,张启山倒是极少见到他摘了眼镜后的样子,搁了平日,这眼镜仿佛长在他的脸上似的,轻易不肯摘下。齐铁嘴没闭上眼,他在黑暗中睁着眼,望向自己的方向,张启山也侧躺过来,沉默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。说是对视,也不尽然,因为对方根本看不见,他也就只敢在这种情况下放肆的打量对方,齐铁嘴也只敢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对视许久。

 

他吹灭了蜡烛,闭了闭眼,哑声道:“我在这里。”齐铁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,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说话。

 

张启山自问不是睡眠状况很好的人,特别是早些年,初初拿枪杀了人,还参与过一次大规模厮杀,每每闭上眼眼前回放的都是那段时期的记忆——混杂了鲜血的泥泞地面、泼了血水的白色墙面、狠狠瞪大的双眼、满是泪水的女人面孔。他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,在人群面前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,大部分的人都信了,除了齐铁嘴。

 

他不知道从哪里寻了熏香过来,神秘兮兮的朝他介绍了好一阵儿的功效,明里说是要孝敬他的,实际上张启山比谁都明白,齐铁嘴就是怕他失眠。他有的时候点了香,要在屋子里面呆好久,说是佛爷这里舒适,想多呆一会儿再走,却每每都等到他睡着之后才推门出去。时间一长,他的衣衫都染了些熏香的味道,有的时候即使没有熏香,光在齐铁嘴身边,他都觉得安神。

 

齐铁嘴揣着一颗七巧玲珑心,偏生喜欢装傻充怂。

 

长椅又冷又硬,他睡得不太舒服,朦朦胧胧之中梦见一片雪景。长沙鲜少下雪,这雪量却又不似东北,到处都是雾蒙蒙的,他抬头不能视物,只能一深一浅的走在风雪之中。脚下的积雪踩得吱吱作响,他好奇的低下头去——白雾中伸出一只手来,抱怨道:“哎呀,你怎么走这么慢。”

 

他抬起头来,只看到一只深红色的玉镯。

 

那人说:“嗨,这样好了,我先算上一卦。”

 

张启山睁开眼来,天光已大亮,他皱着眉头,扫了一眼床头,已经空空如也,齐铁嘴已经出了门,再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件大衣,他伸手拽了起来,放在鼻尖闻了闻,味道很熟悉,张启山把那件大衣抱在怀中,笑。

 

 

虽说这大夫看了是没什么作用,但是该开的药还是一一开了,张启山刚刚吃完早餐,那边的厨娘就端了药膳过来,说是让八爷用药,张启山喝完粥,将碗推到一边,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动静,抬眼一看,却看到那齐铁嘴眉头深锁,摆着手,望着那厨娘的表情比望见了血尸还要惊恐上几分,大概是生怕张启山听到,倒是没说几句话,就只是疯狂的摆手做口型——

 

张启山从桌上拿了茶来,掀开盖子轻轻地吹了吹,装作不经意的低下头来,问道:“这药你是喝还是不喝的?”

 

“喝喝喝。”齐铁嘴见被他逮了个正着,只得皱着眉耸着肩接过药来,却还是满面的不忿,他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,把碗端了起来又放下,过了没一会儿又端起来——张启山靠在椅背上,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无趣的打着节奏,抬了眼看他,大概是觉得面前的场景过于好笑,嘴角还噙了点笑意。

 

齐铁嘴喝了一小口,眉头皱得更深了,他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阵儿,讲碗放在桌面上:“啊呸呸呸,这药怎地比昨日的还要苦一些?”那厨娘憋着笑,看了一眼张启山,低头行了一礼,道:“八爷昨日的药都没喝,小人就自作主张,今日这药剂,稍微加了一加,不然怎么会好呢,您说是吧,佛爷。”她声音里带了笑,却又听起来十分慈祥,齐铁嘴一腔闷气无数发,只得自己吞下了。这厨娘在张府干了不下二十年了,当初就虽张启山从东北一路过来,自然对两人很是熟悉。

 

张启山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,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哦,八爷这昨日的药都没有喝?”

 

齐铁嘴苦不堪言的皱成了一团,抱怨道:“诶,不是,佛爷,您看啊,这药喝了多日都不见好,依我之见,,喝了还不如不喝,我这眼睛啊,本来就不是什么病理原因。”

 

张启山从一旁摸过报纸来,抖了抖纸张,接话道:“哦?那八爷干脆替自己算上一卦得了。”

 

齐铁嘴倒是真心实意的接了这个话把:“佛爷您有所不知,这卦啊,是随便不能算给自己的,别的原因我就不讲了,光说你看自己万一算到了什么,不得把自己吓死啊。我跟您说,我这之前啊,有一个表兄,他啊某天向来没事给自己算上了一卦,好家伙,那一算啊,把自己吓了一大跳,生生的事算出来了自己死期。结果等到那日,他身体也算好,又没什么劫难,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对劲儿,吃饭的时候怕被鱼刺卡着,出个门都怕被牌匾砸到,哎哟这一下好啊,生生的把自己吓死了。”

 

那厨娘和另外的几个随从还当他在讲故事,听得津津有味,被吓得一愣一愣的,但张启山心里明镜似的,他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桌子:“闭嘴喝药。”那齐铁嘴分明是在转移话题,偏生还有不少人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。

 

齐铁嘴愣了一下,苦笑着冲他举起大拇指:“佛爷机智。”

 

张启山懒得理他,把报纸往位置上一扔,起身打算出门,路过齐铁嘴的位置的时候多心撇了一眼,也亏得他眼尖,好奇问道:“你这下巴怎么了?”手里还端着药碗的齐铁嘴抬起头来,下巴上赫然一道小伤口,不大,却有点深,一看就是刚破不久的。

 

齐铁嘴心有余悸的摸了摸下巴,一脸窘迫,没有开口。

 

倒是身后的张副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:“这不是杏儿非得要帮他刮胡子,把八爷吓得呀,满院子跑,没躲过,就非得要说自己来,这不,自己来了。”

 

齐铁嘴挺直了腰,试图捍卫自己的荣誉:“这不是,这不是看不见吗,你让佛爷绑上眼来自己刮,不也是,不也是……”他也看不到张启山的表情,却也清楚的感觉到张启山此时此刻不会多友好的,结果越说越小声,直到最后,干脆没声了。

 

张启山笑问:“不也是什么?”

 

齐铁嘴缩着脖子,笑:“嘿嘿。”

 

张启山无奈的摇了摇头,提步出了门。

 

 

这本来只是一件很无心的小事儿,齐铁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,结果过了没几日,刚打算出门的时候被张启山猛地一拉住,吓了他一跳:“哎哟,佛爷,您这是干什么?”

 

张启山言简意赅道:“胡子。”

 

齐铁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果然生出了细细的胡渣,摸起来还挺扎手,他龇牙咧嘴了一会儿,还是没搞清楚张启山要做些什么,他伸出手去,在空中虚晃了一下,就迅速的被张启山拽住了手腕:“仔细手。”他这才察觉到手指刚刚碰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什,还带着血腥之气,他心念一转,自然知道是刀,吓得大叫:“佛爷,佛爷,您这是要干什么啊。”

 

张启山按住他的肩膀,将他按到椅面上,沉声说道:“八爷不是觉得我蒙了眼,一定刮不了胡子吗?这不,用八爷试试手。”

 

齐铁嘴吓得就要起来:“佛爷,佛爷,我就随口那么一说,你也知道,我齐八没规没矩惯了……”张启山仗着力大,才不理他,将他狠狠地按在了椅子上,将刀片放到一旁的桌面上。


-TBC-


评论(9)
热度(294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