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佛八/一八】天道无常 02

失明梗,保证是治愈系。双向暗恋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,不保证质量。

OOC,OOC,OOC,写着玩。

真的是治愈系,别怕【。

01

02.

 

张启山遣散了随过来的亲兵,顺便让司机也开车回了府,他拽着齐铁嘴的手腕,在茫茫人海中眺望了一会儿,打算找个吃饭的地方。齐铁嘴一脸纳闷:“有车都不坐?真搞不懂你们有钱人怎么想的。”张启山身后只剩下了一个平日里就寸步不离的张副官,这会儿听见他说话,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

 

齐铁嘴目前视力是不太好,但是这十多天下来,听力可进了不是一步两步,他猛地回过头去,精准的找到了方向:“哎哎哎,佛爷,您不是说张副官不在吗。”他耳朵抽动的样子颇有几分像逮到猎物的小狐狸,张启山心中想笑,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,他一把抓住齐铁嘴的衣领,头也不回的朝一个方向走去:“走。”

 

“哎哟,佛爷,轻点儿。”齐铁嘴哪料想到这个动作,被吓了一跳,连忙挥舞着双手企图从身后绕过去将张启山的手拨下来,但张启山不为所动,仍然紧紧地拽着他后面的衣领,“精贵着呢。”齐铁嘴见没有成效,只得收回了手,老老实实地跟着张启山的动作走,张启山大概顾及到他的眼睛,路走的倒是挺慢,但他毕竟看不见,心里还是挺忐忑。

 

“我有什么赔不起的。”张启山毫不在意的说道,却也悄悄地拿下了手来,手掌顺着领口向下一滑,贴到他的背部,轻轻的往前送着力。他的掌心温热,温度透过衣衫,齐铁嘴忍不住的就老脸一红,只能转移注意力贫道:“是是是,张大佛爷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有什么赔不起的。”

 

这长沙城上下,估计没有一户人家不渴望被张大佛爷所庇护。理由很简单,张启山贵为长沙城布防官,手握实权,一向很有话语权,再往下说说,他一身好武艺,在这长沙城也是赫赫有名,张启山往那里一站,就是沉甸甸的两个字——“安全。”

 

齐铁嘴跟着他走到面馆,这一路虽然人头攒动却也真的是连片衣角都没有沾到过。上台阶的时候,张启山握住他的手腕,即使看不见他的神情,也能听得出他的语气:“抬脚,小心些。”齐铁嘴吓得打了个寒颤,连忙想把手腕抽回来:“哪劳烦您啊,佛爷,让副官扶我一把就行了。”

 

张副官听闻此话,向前迈了一步就要伸出手来,哪料到张启山飞过来一把眼刀又把他逼了回去,张副官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,微微低了低头:今天的副官心里也很苦啊。

 

张启山懒得接这话茬,自顾自的说道:“抬脚。”

 

张启山吩咐张副官张罗完吃的,又亲手擦了一双筷子递到齐铁嘴手上,齐铁嘴没有看见,抬头冲他笑笑便吃的很心安,倒是身后的张副官哪见过自家佛爷亲自照顾别人,吓得恨不得此时此刻眼瞎的那个人是自己。

 

张启山早就吃过饭了,无聊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对方,还不时提醒一句:“小心烫。”

 

“嗨,佛爷,您这说的。我啊,这是暂时视力出现点问题,又不是脑子有事。”齐铁嘴被照顾了一路,心中又想着无功不受禄,吓着筷子都握不太紧,恨不得腾出手来替自己算上一卦。张启山没有回答,自顾自的说道:“吃完饭跟我回去,请个大夫过来看看。”

 

自然是平日里常用的不容质疑的语气,齐铁嘴早些时候躲他几日,一是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况,出去之后也是给别人添麻烦,二是就怕张启山闲着没事又找这找那,徒添烦恼。他听了这话,连忙摆了摆手道:“不麻烦您了,佛爷,真没什么大事。”他这一摆手,忘了自己手上还有筷子,张启山离他极近,差点没被他暗算一下,幸亏躲得及时,才错过这一下。

 

张副官吓了一跳,刚想走上前来,又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:“我说回去,就得回去。”

 

他厉声说道,声音里又带着怒气,齐铁嘴吓了一跳,含在口中的那口面汤没咽下去,呛得自己咳嗽起来,他脸憋的通红,一面费力地咳嗽着,一面点了点头:“咳,佛爷,咳咳,您说什么,咳,就是什么吧。”

 

张启山刚上来的脾气又被他消磨的无影无踪,他从副官手中接过手绢来,想帮他擦擦嘴角的汤渍,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妥,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微微顿了一下,又干脆直接将手绢推进他的手心里,齐铁嘴接过手绢,脸有点烫。

 

“你这眼睛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张启山慢条斯理的问道,靠在椅背上,转动着手中的扳指,他微微皱着眉,眯起眼睛看着解决最后一口面的男人。

 

“嗨,算了一件不该算的卦罢了。”齐铁嘴吃完饭,擦擦嘴角回复道。

 

“不该算的卦?”

 

“我前些日子路过一家村庄,遇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,穿的衣衫褴褛的,坐在破庙旁哭得好不伤心,我一看啊就忍不住凑过去问了,我说小妹妹,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,她就断断续续的给我说,说自己是出来逃难的,还抱着个婴儿,结果被流寇欺负,小孩也下落不明了,她现在万念俱灰,只求一死了之。”齐铁嘴一口气道说这,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,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的,结果说来也巧,手里立马送来一杯热茶来,他凑到嘴边,忍不住的有点乐:“嘿,你这副官,有眼力劲儿。不愧是张家的人。”刚刚放下茶壶的张启山心里有点乐,忍不住勾了勾唇角。

 

“我一听这不行啊,我哪能看着人小姑娘搁我眼前轻生啊是不是,所以心想得帮她一把,算算这小孩子现在何地。但这小姑娘本来去意已决,命中就应断在这,我这一帮忙,就等于帮她改了改命格,有点小惩罚也实属正常。”他说的云淡风轻的,但是握着茶的右手也有点抖,齐铁嘴不太自在的低下头去,低头喝了一口茶。

 

张启山知道这齐铁嘴一向油腔滑调、假不正经的,又向来贪生怕死,但也清楚地知道他一向心肠软,看不得人受委屈,出来算卦也是有一卦没一卦的,大多当做义诊了,平日里遇见家境贫苦点的,不收钱也就算了,这次竟然把自己也赔进去了,他心里也有些不太顺畅,只得转移话题道:

 

“你替人家算命之前就没想着给自己算上一卦?”

 

齐铁嘴听到了这其中的揶揄的意思,脸都皱成了一团:“佛爷,您可就别拿我寻开心了。”大概是屋子里还有点冷,他缩着脖子,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热茶,皱着脸的样子倒真的有几分有趣,张启山向来很喜欢看他被自己吓得没胆的样子,忍不住就扯出一丝笑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齐铁嘴看不到他伸过胳膊来的过程,只觉得肩膀莫名其妙的被人拍了一下,吓了一跳,忍不住的就抬起头来。

 

张启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愣,往上滑了滑,顺手将他鼻梁上的墨镜取了下来,齐铁嘴虽说近视,但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平日里也随他一般,轻易不肯停下来,看起来就格外有灵气,碍于意外,现在微微的显得没有焦距,比平日里近视的样子还要更雾蒙蒙一点。齐铁嘴戴着墨镜,本来就是觉得有些东西遮住目光显得舒服一点,被张启山一拿走,立马少了点安全感似的,他抬起手来,想要把眼镜抢回来。

 

“哎,佛爷,眼镜还我。”他在空中挥了一挥手,却因为看不到而找不到章法,张启山把眼镜放在桌面上,伸出手拽住他在空中挥舞的手,按到桌面上来,轻声道:“别怕。”他按在对方手腕上的手指轻轻地滑落到下面,装作不轻易的握住他的手指,一个虚虚的十指相扣的样子。

 

一向伶牙俐齿的算命的破天荒没有说话,他缩了缩脖子,一双耳朵红的都快滴出血来。

 

张启山同他吃饭完,终于又叫了司机回来,三人站在饭店门口,张副官拉开车门,万万是不敢先上车的,但另外两个人也愣在原地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这齐铁嘴纯粹是因为看不到,生怕出洋相,又怕跌倒,就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,张副官心念一转,凑上前来低声道:“八爷,下官扶您上车。”

 

那张启山摆摆手,说道:“我来吧。”他靠在车门的位置,生怕车门一个不小心回弹回来砸到面前那个颤颤巍巍的算命的,又带着他的手摸到车座,示意他自己钻进去,还伸出手来护在头上,恐他不小心撞到头。张副官跟在身后看了个一清二楚,只想笑。

 

那车没有开到佛爷府上,反而开到齐府去了,张启山打开靠近齐铁嘴那边的车门,低声说道:“下车,收拾东西。”

 

“哈?”齐铁嘴有点懵。

 

“这些天住在我那里。”张启山坐在车里,声音不咸不淡的,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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